啊……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,大致上这篇就是……从看剧版的时候就想摸的一条小鱼,可能我对盖聂的要求太高了吧(笑哭)然后突然觉得蛮适合清明的气氛(喂)就拿出来写掉了(*/ω\*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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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与高渐离逍遥子分道,两位纵横家赶了一阵子路,终究为着爱惜马儿,稍稍放缓了脚步,靠着手段入城寻了宿处,休养坐骑。
是夜,月光十分清朗,繁星皆隐入天幕,不得而见,不论帝星黯淡也好,光华灼灼也罢,俱无从知晓了。
盖聂沐浴出来,遍寻卫庄不见,轻叹一声上了房顶。
卫庄果然在。
清泠泠的月色里,卫庄枕着手臂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他并不惊讶盖聂寻来,只是单臂撑起上半身,侧了起来,仿佛要给盖聂让个地方似的。
盖聂的到来非但没有打断他的思绪,似乎反而让他生出了兴趣。
“你看,与我们一街之隔的院墙内,一家人正办着两场丧事。”
“乱世之中,办得了丧事的,已算是不差。”
卫庄瞄了盖聂一眼,见他面上正正经经地笼起一层郁气,忽而眼珠一转。
“师哥,我听说你曾感慨,希望死了之后有人哭?”
盖聂正认真忧虑着天下人,乍听这么一句,不由得转过脸来,满心困惑地望了望卫庄。
卫庄也正看着他,勾起的嘴角落了刻薄的笑意。
盖聂也便笑了笑。
“我不记得,流沙的情报网从何时开始衰败了。”
卫庄歪了歪头,一头银光蓦地朝一侧滑落,湮没了他支在颊侧的手臂。
“呵,愿闻其详。”
难得卫庄摆出了倾听的姿态,盖聂却望着月亮沉默了,他也许是望着月亮,也许是透过月亮,望向了比月亮更远更深、连这样的明月也照不透的夜幕里。
恰恰在卫庄的耐性耗竭之前,盖聂忽然叹息一般浅浅一笑。
“我出身鬼谷,乃是纵横家,若我死时有人悲泣,足见天下仍是乱世罢。”
“未必要乱世,才会有人哭你。”
卫庄睨着他沉静的侧脸,心里仿佛有个不存在的伤口要开始结疤,痒得难耐,偏偏不可抓挠,他这里略皱一皱眉,盖聂便似乎看见了,总算接着解释下去。
“儒家先圣孟子曾论鬼谷一脉说,一怒而诸侯惧,安居则天下息,你继承鬼谷,已是新一任鬼谷子,想必深知此道,若非乱世,谁会需要纵横家。”
“除却纵横家的身份,难道便没有个特别敬爱你的烦人晚辈,会为你哭上一哭?“
盖聂心知他说的是谁,若他死去,那孩子还真不一定如何反应,但哭一场怕是免不了的。
如今他倒不算太担心了,现在那孩子不论哭得多伤心,都有人能为他擦去眼泪了。
然而……
“小庄,你呢?”
“你何时产生了我会敬爱你的错觉。”
卫庄冷笑着瞥了他一眼,瞥到盖聂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这笑容看似十分舒心,十分宁静,十分坚毅,十分难以言喻,反让卫庄十分不是个滋味。
卫庄霍然起身,一身金绣在月光里抖开,大氅在夜风里猎猎作响,一时遮去了隔街那家哀哀的泣诉,便只有他自己的声音,能沉沉落在盖聂耳里。
“有敬爱你的人在你耳边哭丧,以你的脾性,活该死也不得安宁。”